把美术创作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马双喜专访

把美术创作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

马双喜

民族复兴的美术力量

马双喜1956年生于上海,号元谷,冰琴堂,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篆隶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上海诗词学会会员,上海市政协书画院特聘画师,上海宝山区文联副主席,上海宝山区书法家协会主席,上海宝山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1997年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马双喜书法作品集》,2015年6月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马双喜书画印作品集》,并于上海市朵云轩举办书画印个人展。2017年5月由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出版《冰琴堂诗集》。    马双喜书法、篆刻作品先后20次入展中国书协主办的展览,其中三次获奖。国画作品10次入展中国美协主办的展览,其中三次获奖。

大赛获奖

国画作品:

《幽境图》2011年9月获辉煌浦东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优秀奖。 [3] 

2012年6月入选《绿色生态》首届公望富春·中国山水画作品展。 [4] 

《万紫千红》2012年10月获“翰墨新象”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优秀奖。 [5] 

《紫霞图》2012年获“话说武当”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优秀奖。 [6] 

《紫气如烟》2012年12月入选“2012年全国中国画作品展” [7] 

入展《全国第十三届美术作品展》。

入展全国第二届山水工笔画展,以上全部被收藏,光华百年

――世界华人庆世博美术大展,上海市第五届美术大展,上海市第七届美术大展。

书法篆刻作品曾在中国书协主办展览中近二十次入展,其中三次获奖。

书法、篆刻作品曾在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展览荣获《纪念毛泽东 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全军书法篆刻展》三等奖、《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全国大型书法展览》优秀奖、“梁披云杯”全国书法大赛优秀奖,入展“第二届中国书 法兰亭奖”、《全国第一届行草书展》、《全国第一届扇面书法展》、《全国第二届楹联书法展》、《全国第二、四届正书展》、《全国首届隶书展》《牡丹杯.兰 亭奖》、《全国第七届书法篆刻展》、《全国第八届书法篆刻展》、《全国第十届书法篆刻展》、《翰墨颂辉煌书法展》(自作诗、词)、《全国第五届篆刻展》、《全国中青年篆刻家作品 展》、荣获《全国第十二届群星奖》、西泠印社首届中国印大展、“羲之杯”《全国书法篆刻展》。在庆祝中华全国总工会成立七十周年书画摄影艺术大展中荣获特等奖,“伊翔杯”中国书画艺术作品大展一等奖,山水及花鸟画入展上海创智天地、创新城市、创意生活第八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大展,多次参加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书法大展。

个展

1996年于上海市博古斋举办个人书法篆刻展。

出版与文章

其书法理论文章多次发表于专业书画报刊。1997年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马双喜书法作品集》 [8]  ,2002年于《书法》主题介绍。2005年《篆刻》专题介绍。

近年来,海上书画名家马双喜的作品突显了“求变”的味道。或是谓其创作盛年的硕果之一,也或是其书画笔墨实践的升华,以及理论滋养浸淫之补益,反正他的书画作品比较起以前,多了一些几近深沉的雄浑古韵,少了些许看似光鲜秀润却内涵乏味的华丽。笔者探究以为,这一“多”一“少”,正是马双喜艺术境界成熟与跃然登高的标志,也映现了他潜心于艺、更上层楼,勇猛精进的创作本色。

马双喜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书法家协会主席团成员,上海诗词协会会员。其书画诗词篆刻以及器乐演奏修养之全面,实属中青一代书画家中佼佼。他不仅精于诗文,尤善书画、通篆刻,好读文史哲美书籍,勤奋向艺,不忘修文。

书法:更铸周秦孕汉碑

马双喜书法的风格,总体上是融会汉魏碑版摩崖于一炉,兼糅楷、隶、篆、行草体势于腕下,仪态腾娜、气象开张,体势浑古、笔力雄健,亦奇亦险,亦质亦古。书坛先贤沈曾植语曾说,“楷之生动,多取于行。篆之生动,多取于隶。篆参隶势而姿生,隶参楷势而姿生,此通乎今以为变也。篆参籀势而质古,隶参篆势而质古,此通乎古以为变也。故夫物相杂而文生,物相兼而数赜。”综合细察马双喜创作的书法近期作品,不难体味到他的这一高标追求。 

马双喜尚新求变的指证,体现在书法创作方面则是淡化帖牍流派的柔靡,向往北碑、隋碑、汉碑乃至摩崖书法的雄逸气象。“书如其人。”“写字者,写志也。”(刘熙载语)马双喜书法作品大多数激昂饱满、意气鼓荡、线画舒展、使转夭骄,备有力势之极至,一如其性,一如其人。他创作的许多中堂、条幅、对联等等,莫不尽然。

综观愈见成熟的马双喜书法作品,不妨以三类分之。其一为线条生拙质朴,结字平匀者。其二为笔势腾娜、意态夭骄、线条盘纡似长江大河一泻而下者。其三则为气息渊雅、气象古穆、体势伸缩有致、格调冲和而宕逸者。此三者,于马双喜长达30多年的书法创作历程而言,其一为平正之作,生中寓熟,然笔法单调,不称极诣。其二者为其本色风格,故写来多少能自然而然,无意合度而呈大家气度,较之第一类,奇险高迈,一空凡俗,独标气骨,足以出古今一头也。而其三者,为马双喜最自然沉潜之作,收放得体不落做作使气,却中气弥满,意态冲融,虽属其创作之偶得,然衡诸同时期当代书家作品,故我以为当上乘禅。

马双喜乃事功中人,性格豪放,境界开阔,又兼游四海,学识过人,收藏宏富,这些都是他凝就自家书风的特殊基础。举凡书家合度得意之作,必暗合于其人内在性秉,古人谓此为“天”,一人之“天”也。得自我之性而抒写之则谓之“天然”,而“天然”者,多自然尔。在古典书论里,故以此为极境。

“书要心思微、魄力大。微者,条理于字中,大者磅礴乎字外。”(刘熙载语)以此审视马双喜书作,信乎其然。中堂立轴《化蝶方酣枕闻鸡》每行约十来字,字体大小参差,行距时有穿插补书,高低错落,字势绝少上下连属,但极少数地方偶一映带,整体看去,落落大方,飘飘乎如举,行云流水,不假雕饰,不见矜逞,也少豪横霸悍,令人遐想悠然,仿佛作“轩辕古圣,端冕垂裳”或“瑶岛散仙、鸾跨鹤”之想。尤其是中后部分,更见笔墨技巧呈超逸虚灵境界。我以为,这正是马双喜少见的一件意境气息殊胜之作。一般而言,常见的马双喜书法,多以气势、力度、求险变胜,此件则显得特别突出了。                                                                    

如果说马双喜早年书法创作尚碑抑帖,中岁融而求通,六十岁以后则大有通而化之意。如以康有为诗句“北碑南帖孰兼之”衡量之,似也颇为贴切。在创作实践上,他身体力行,就历史时限来说,上追南北朝、追两汉,甚至追秦汉以上至三代;就审美空间来说,他广泛习碑,甚至参隶化篆。由此不难发现,马双喜在书法创作领域,实际上所求之“新变”,实为“尚古”,他锐利的双眼,从先贤那里发现了帖学书法的式微与症结,因此,他将崇尚高古的美学思想,化为了追源溯本的艺术途径,毅然迈出了“求变”步伐。他想力追的,是个人体认中的古朴浑迈之意,是古朴浑迈中的个性精神。

从篆隶而迈向章草,属于马双喜书法创作最新仪态与自我标识。以“群峰相接连断处,秋云起云起山更”立轴作品为例,首先是格式新颖,采取横向三列瘦长摆布,其中每列又书写三行文字,显得古朴雅致。其次是字形结构的独特,以及章法上恰到好处的计白当黑。粗略看来,其章草颇见前辈名家王遽常影子,但细辨之,则有其自身特点。即书风上重雄浑,重表现,重势,重力、重气,用笔上追求平实简练而饶有异趣,结体上以“狠”“厚”“大”见长,字体结构更以简练化来追求丰富的变化,用墨方面则不取温润而以苍浓与干枯为主基调,突显尚质为主的碑派书法的雄劲感。透过这种带有自我风貌的字型与笔法的显在表现,可见一种夭娇不群的“奇古”意气,落落大方,纵横捭阖,自出机杼,备尽一种“创意”上的“浑古”意趣,呈现出雄浑而清劲、高古而渊雅,以及豪迈而苍润的美感特征。

《透风漏月境胜仙》、《襄阳翰墨留何止》两幅中堂书作,当属精品。前者注重篆隶有机结合,后者化魏为楷新意频现,均代表了成熟的马双喜书法格调,其实质就是古法新意,古气新态。艺术,是永远离不开古今同异这四个字的。

绘画:滃郁淋漓真写意

印象中,马双喜的绘画创作相比书法领域而言,涉足时间相对晚一些。然而,其所取得的高度与成效,或甚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内行人都知,这是书画同源所致,当然也是积功既深,用力弥笃所然。

马双喜是本质上的诗人。他绘画的题材多为设色山水或日常生活相遇的瓜果佳蔬。创作笔法上,前者以小写意勾勒为主,着色不多,尤为强调笔墨与线条的质感;后者多了大写意成分,虽归类于小品花鸟类,却能小中见大,笔简意繁,色彩也颇为明亮鲜艳,更因注入了天真烂漫的诗心,而突显趣味,仿佛一种“有形诗意出绛云”的禅味。如有幅画老翁傍山依水,手持一支鱼竿垂直而下,有数尾小鱼围拢过来寻食嬉戏之图,人物意态可鞠,神情毕现,鱼儿欢畅游弋,意蕴大地晴明,山清水秀。这类包含花鸟以至虫鱼走兽等绘画作品,其特点莫不以神韵、神似、传神写意为指归。似与不似,不似而似,真如石涛“精神灿烂,出之纸上”而所谓。

马双喜所作山水画作品,大多呈现意趣微茫,气息渺远之特色,从中可以看出他深厚精湛的传统笔墨功力。其中,《日落散余霞》、《松山入云烟》等近期画作,颇合于“以一管之笔,似太虚之体”(王薇《叙画》之山水画旨)。具体而言,马双喜笔下的山水画,既重视构成法则的运用,又重视整体意境的营造,而在表现对象的写实刻画上,力求真实精到,在气象意蕴上又努力制造迷茫境界,甚至借鉴抽象符号入画,使写实与写意相结合,足见他对于中国画传统的理悟之深。

以我之见,马双喜的山水画创作,有自我的品调。这种品调该是属于唐代司空图论诗的“清奇”一品。“神出古异,淡不可收”。他的山水,清奇朴拙,远离时风的脂粉气与黑瘴气、做作气,有一种清刚生辣的情韵,耐人品啜,不落俗媚。以其入选第十三届全国美展《红色革命圣地》等画作为例细观,他的画既保留了传统文人画的书写性,重视意趣,同时也不放弃笔墨味道。其用笔如屋漏痕,滋润而沉实,无花哨之笔,无浮烟涨墨,必出于对写意画传统有精当之领会方能为之。其细笔一路山水,远有钱选、金农遗意,近不见所宗;而其粗笔一路山水,远不见所师,近可见徐生翁遗风。

从画史上看,钱选与金农均非山水之“正宗”,亦非山水之巨匠,尤其是金农。然二家画作,清气奇气文气皆备,调门不低,气质不俗。马双喜之画若确实祖述二家,当属有意师法,皆归于其品调。若无意而相近相合,则属气质相近,同此心源。他恪守传统笔墨,但努力于自抒性灵,别构意蕴,正可见出他的善学与才识。

我一直以为,品调是人的本质,风格是受师法渊源的影响。宋代郭若虚认为:“气韵本乎游心,神采生于用笔”,又认为气韵乃是“生知”,不可学而至,我信其然。像马双喜创作的这类画作,自或不居于潮流之中,但它本自性灵的真实,气息清远,实难能可贵。贵在于简炼朴拙,自吐块磊。贵在于其山水画不以气象磅礴取胜,不以丘壑繁复惊艳,只以清奇空灵的气息和生拙朴实的笔调取胜。他对自然的态度与传统文人一样,但他所“唱”的山歌,却是清新自然而且自我的,不媚世俗,比传统文人认真,比传统文人直率,更比传统文人现代。

有道是,画画是“人文”现象。倘若画者其人无“文”,很难想象,其画能令人观、启人思,使人从中品鉴到一种生命况味。“绘事,清事也,韵事也。胸中无几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便穷年累月,刻画镂研,终一匠作耳,何用乎?此真赏者所以有雅俗之辩也。”(清代周亮工《读画录》)故文人写意画,贵乎画人有“文”,始成“人文”雅事。自古以来,画人之“文”不同,是故历代之文人画意蕴各殊,风致判然,蔚成传统文人之壮观。

强调画家之修养,重视文化之内涵,大致是中国绘画之历史传统。欣喜的是,在马双喜的绘画作品中,书画乃至诗文印合一,几近完美结合在一起了。大凡他的画作,几乎都能欣赏到他自己创作的诗句用于题款,还有他自己刻制的印章补以增色。这也是他在当代书画家群体中,独领风骚的鲜明标记之一,显露其始终遵奉着内在的情感需要与文化心理的历史积淀。画面题款除格律诗之外,即便有时几句类似于白话般的诗文题句,也引人意兴,诗画印相互生发。我以为,这种有内在联系的诗(文)画印通感,正是中国画的一个历史传统和显著特征。诗情画意与金石印章的合度表现,是极富艺术魅力的。大画家潘天寿曾说:“吾国唐宋以后之绘画,是综合文章、诗词、书法、印章而成者。其丰富多彩,均非西洋绘画所能比拟。是非有悠久丰富之文艺历史、变化多样之高深成就,曷克语此。”(听天阁画谈随笔)

马双喜之为学、为艺,固有其精蕴之所在也。然因情而发,情至深而得理,理至正而学成矣。明理而为法,法至密而得气,气至浑而艺成矣。成人者,学与艺也。成天地者,理与气也。有志于此者,可不勉旃?